阿Q正传读后感2000字一:(1921字)
鲁迅在《我怎么做起小说来》(《鲁迅全集》第4卷,512页)中这样写道:“说到‘为什么’做小说罢,我仍抱着十多年前的‘启蒙主义’,以为必须是‘为人生’,而且要改良这人生。我深恶先前的称小说为‘闲书’,而且将‘为艺术而艺术’,看作不过是‘消闲’的新式的别号。所以我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意思是在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
鲁迅创作《阿Q正传》的目的就是要揭示并批评国人的弱点以便唤起更多人对中国旧有国民性的注意和“疗救”的行动。1925年,他在《集外集·俄文译本<阿Q正传>序及著者自叙传略》一文中曾说,他创作《阿Q正传》,目的是要画出中国这个“未经革新的古国”的“国民的灵魂”来。后来,他又在《伪自由书·再谈保留》一文中指出,《阿Q正传》是要“暴露国民的弱点”。鲁迅故意使得阿Q的姓名籍贯不能确定,印刷体的英文字母“Q”又正好是“未经革新的古国”的国民留辫子的头像的象形,这样就把阿Q这一人物形象抽象为具有广泛代表性的中国国民的文学典型。
在阿Q这一形象的塑造上,鲁迅采取的是抓住人物性格主要特征予以传神勾勒的白描手法,或者说采取的是“‘扁平’的人物塑造方式”[①]。因而阿Q给我们的感觉是夸张的、漫画式的,我们很容易就抓住了阿Q身上占统治地位的特征,即他的精神胜利法。文章中在阿Q在现实斗争遭受失败而又无可奈何的时候,屡次通过精神胜利法以自慰。阿Q很穷,于是他在与别人口角的时候会说:“我们先前——比你阔得多啦!你算什么东西!”或者自己想:“我儿子会阔得多啦!”阿Q因被别人打而感到屈辱时,就想:“我总算被儿子打了,现在的世界真不像样……”也就心满意足的走了。他被王胡打了,就想通过骂“假洋鬼子”报仇;被“假洋鬼子”打了,又去找小尼姑出气。等到欺负了小尼姑,他就十分得意的笑了,似乎已经向王胡和“假洋鬼子”报了仇一样。
关于对阿Q这种“精神胜利法”的分析,我比较认可对其进行人类学内涵的探讨,即“阿Q作为一个‘个体生命’的存在,几乎面临人的一切生存困境:基本生存欲求不能满足的生的困恼(《生计问题》)、无家可归的惶惑(《恋爱的悲剧》)、面对死亡的恐惧(《大团圆》)等等,而他的一切努力挣扎(《从中兴到没落》),包括投奔革命,都不免是一次绝望的轮回。人只能无可奈何的返回自身,如恩格斯所说:‘他们既然对物质上的解放感到绝望,就去追寻精神上的解放来代替,就去追寻思想上的安慰,以摆脱思想上的绝望处境’,并借以维持自己的正常生存。”[②]可以把阿Q的“精神胜利法”归纳为一种消极的自救,通过这种“精神胜利法”,阿Q可以暂时获得一种心理上的平衡,减轻内心的痛苦,适应现实社会的残酷,却并未改变自己屈辱的生存状态。
造成阿Q这种通过精神幻想安慰自己,并且只懂得屈从的麻木的精神状态的,是当时的封建统社会。封建统治者或者以科举及第为诱饵,或者以封建迷信为囚笼,对人民实行文化专制主义统治,他们不仅摧残着人们的肉体,更咀嚼着人们的灵魂,当阿Q因为诬陷而被判处死刑押赴刑场时,“……他又看见从来没有见过的更可怕的眼睛了,又钝又锋利,不但已经咀嚼了他的话,并且还要咀嚼他皮肉以外的东西,永是不远不近的跟他走”,“这些眼睛们似乎连成一气,已经在那里咬他的灵魂”。阿Q结局的悲惨和那些麻木不仁的“看戏”者的兴致勃勃形成鲜明的对比,充分的揭露出了病态社会中人民的的精神病态,矛头直指“封建社会吃人的本性”。
但是阿Q也并不总是以“精神胜利法”去适应现实,他也想通过实际努力去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最初未庄的闲人们侮辱他时他也要还击,只不过要“估量了对手,口讷的他便骂,气力小的他便打”。他与王胡比高低时先动手,与小D也能打得难解难分。当阿Q发现参加革命党可以改变他的社会地位时,就马上准备“投降革命党”,只是“假洋鬼子”不准他革命才未能如愿。从阿Q的观念看来,革命就是取而代之式的造反,就是地位和金钱的获得,而并不是因为阿Q有了改造这种“吃人的社会现实”的觉悟,革命在阿Q看来只是另一种适应社会的手段。
鲁迅对阿Q的态度是双重的:既“怒其不争”,又“哀其不幸”。他怒其屈从于不该屈从的封建伦理文化,怒其适应无法适应的吃人的社会现实。哀其被封建伦理文化所愚弄,被吃人的社会现实蹂躏并最终吃掉的命运。这种双重的态度就使得《阿Q正传》有了悲喜交融的审美特点。鲁迅说过:“悲剧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喜剧将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③]于是当鲁迅将阿Q身上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时,作品具有了强烈的喜剧感,当鲁迅将阿Q的尊严和生命毁灭给人看时,作品又具有了强烈的悲剧感。而作为读者的我们,则在这种悲喜交替的阅读过程中对阿Q这一中国国民的典型形象有了更深的理解与思考。
阿Q正传读后感2000字二:(2307字)
鲁迅的《阿Q正传》我已经读过许多次了,至今依然还没能完全弄懂其中的深意。大概是我自己头脑特别笨的缘故吧,不像有些人那样,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奥妙,一眼就能挖掘出它的现实意义来,并让它创造出价值,带来丰厚的社会财富(其实就是他自己的财富),同时也宣传了我国伟大的文学家鲁迅,为我们的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大厦的建设垒了n块砖,加了m片瓦。我实在是非常佩服这些高明人士的头脑和眼光的。
也许是因为我曾经读了几本古书,中了旧思想的毒,思想比较保守,属于呆子一类,故从来只知道有为圣人立祠(如武侯祠——武侯可能是“智圣”),为鬼神立庙(如文昌庙、药王庙等),而从不知竟会有人为阿Q这样的不知名氏不知行状更无丰功伟绩且曾被拉到十字路口枪毙示众的最不起眼的小人物建祠立庙的。然而,在我国的灵秀山水地绍兴,却有一家“土谷祠”专门为阿Q建立起来了。土谷祠是鲁迅小说里阿Q住过的地方,是在未庄的。它何以会出现在绍兴,我不得而知,也许这是分店或者连锁店吧。但我又太孤陋寡闻了,没听说过哪里还有一家土谷祠,这到现在为止应该还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也许未庄就是绍兴,绍兴就是未庄吧,但我又不懂考古,也没有考证过。究竟土谷祠为什么会开在绍兴,那就只好等渊博的学者们来考证考证了。总之,现在绍兴就是有这样一家土谷祠。
那么土谷祠里供奉的是什么呢?我没去过,不大清楚,大概就是社神谷神吧,好保佑当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然而,我们精明的商家,好像还没这么博爱,眷顾到上至神只,下及黎民。但里面又不供奉阿Q,因为他不是圣人,他们为阿Q立这一家土谷祠,只是因为这是阿Q曾经“下榻”的地方。就这问题我想来想去,最后总算想通了:所谓的“土谷”者,土地和稻谷者也。而现在保佑土地和稻谷之神,就是钱爷爷、孔方兄,亦即财神爷。试想那土谷祠的老板、庙祝,不就是在这万能之神的保佑之下获得建屋买房的土地和吃饱肚子的稻谷吗?至于阿Q和鲁迅,只不过是财神爷香案上的香炉罢了,就专门等待那些热爱鲁迅、热爱文化、热爱旅游的“香客”们前来上一炷香。想通了这些,我就更是对那些老板和庙祝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他们既保佑了自己的土谷,也给当地带来了土谷,而且让“香客”们获得了无价的精神享受,就像是善男信女们礼拜祷告完毕之后的精神上的舒坦一样。他们建立了这土谷祠,真是利己利人,利国利民,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真真足可为圣人矣!
上面说了这么多,仿佛都是从“耳听为虚”的东西上引发的。绍兴土谷祠的情况,我只是从那些写得绘声绘色的旅游指南中的介绍和游人的叙述中得知的,自己并未去过,看什么时候去瞻仰瞻仰吧。然而,鲁迅的小说《阿Q正传》却是“眼见为实”的。阿Q有一些名言,那就是“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你算是什么东西!”或者是“我的儿子会阔得多啦!”可是阿Q先前是不是很阔,他的儿子(不知道他有没有儿子)会不会更阔,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阿Q的现状很糟,这从小说中就能看出来,不用多说。阿Q的这些名言我好像不只是在小说里看过,仿佛在现实的世界里也能经常看到、听到过。也许是人们引用了阿Q的名言,并发扬了阿Q的精神吧。有时候,我很觉得咱们中国人对外国人的态度,很像阿Q对未庄人的态度,很落实了他名言里的精神。每当我们提起——尤其是在外国人面前提起——我们祖先的丰功伟绩和他们所创造的灿烂的华夏文明,我们都总会禁不住油然而生起一种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因为我们的祖先繁荣起来之时,外国“诸夷”还处在蛮荒落后的时代——这种遥遥领先于外国的局面,从秦汉一直持续到三百年前的太平盛世——“康乾盛世”。因此,现在我们能很自豪地在老外面前说:“我们先前——比你阔多啦!”(鉴于友好和礼貌,我们省略了“你算是什么东西”,但有冲突时,这不客气的话仍然是不会省略的)。所以,我们老是炫耀我们祖先的“四大发明”。然而,现在,我们却总是对外国人——不管是哪一国的——青眼有加,几乎到了谄媚讨好的地步了;而对本国的同胞,却动辄白眼相向,甚至大打出手——就像阿Q对小D和王胡。也许他们都学过阮籍发明的特殊眼球运动,或者这早就成了一种遗传功能了。
不过,尽管我们习惯了炫耀过去,陶醉于n年前的繁荣昌盛,习惯于今天对外国人点头哈腰,但我们毕竟还是自强不息的,这看我国经济飞速增长的势头就知道了——如果连这点也没有,那距离亡国就不远了。因此,我们有些乐观的预言家便断言:“21世纪是中国的世纪!”或曰:“未来的全球化就是中国化!”我听了这些伟大的预言,感觉好像是听着阿Q在喊:“我的儿子会阔得多啦!”可是既然那些预言是出于那些思维清晰头脑聪明的分析家、预言家之口,我仿佛就没理由不相信了。因为我没有他们那样的清晰的思维、聪明的头脑和敏锐而且高瞻远瞩的战略眼光。而且我看着国家确实是一天比一天强大起来,这仿佛也就印证了那些伟大的预言了。是的,我们的儿子会阔得多!然而,这又像是以前有些同样伟大的预言家看着这世界一天比一天坏,就预言1999年某一日(忘了是哪一日了)是世界末日一样,那时也确实有很多人相信的。但我是从上世纪走过来的,也经历了1999年的那一天。而我到现在居然还没有死,世界居然也还在。
话说了这么多,不知有没有扫了各位游客的雅兴;或者妨碍别人眯缝着眼睛享受几百年前的繁荣盛世和梦想着几十年后一统天下的大同世界;或者打扰了诸君做眼球运动。所以我还是尽快闭嘴吧,否则要该枪毙的就不是阿Q,而是我了——而我是知道我死了之后是没有机会在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女)的。而且我也要学得聪明一点了,与人们一起高唱:“土谷祠不倒,阿Q万岁!”;也只能与人们一起陶醉于我们祖先的繁荣盛世,并神往于那些伟大的预言了。
但是,我只想说:“鲁迅精神万岁!”
阿Q正传读后感2000字三:(1958字)
众所周知《阿Q正传》不仅是鲁迅最优秀的小说,也是中国现代文学上最杰出的小说,所谓“旷代文章数阿Q”。小说集中塑造了一个充满精神胜利的阿Q形象,这一形象不仅高度概括了辛亥革命时期落后农民的共同特征,而且概括了当时整个中国人的某些人性弱点,揭示了国民的劣根性。无论从艺术概括的深度和广度来说,阿Q这一形象都是高居于中国现代文学的一切形象之上的。另一方面,其塑造形象的方法也是相当高明的,其精当的环境描绘,精彩的对话描写,深刻逼真的心理表现,冷峻峭拔、含蓄精练又饱含讽刺的语言都让人赞叹。可以说,《阿Q正传》已经成为后人难以逾越的一座高峰,它的很多方面都是今人学习的一个典范。
但是,就像光芒四射的太阳也难免有黑子一样,《阿Q正传》也不是白璧无暇,在它第九章《大团圆》的最后写阿Q临刑前看到众看客的眼光的一段心理描绘,在艺术上就存在明显的硬伤。
当阿Q看到那些等着为杀人喝彩的人们,作者这样写到:“这刹那中,他的思想又仿佛旋风似的在脑里一回旋了。四年之前,他曾在山脚下遇见一只饿狼,永是不近不远的跟定他,要吃他的肉。他那时吓得几乎要死,幸而手里有一柄斫柴刀,才得仗这壮了胆,支持到未庄;可是永远记得那狼眼睛,又凶又怯,闪闪的像两颗鬼火,似乎远远的来穿透了他的皮肉。而这会他又看见从来没有见过的更可怕的眼睛了,又钝又锋利,不但已经咀嚼了他的话,并且还要咀嚼他皮肉以外的东西,永远是不远不近的跟他走。这些眼睛们似乎连成一气,已经在那里咬他的灵魂。”
对于看客,鲁迅是铭心刻骨、深恶痛绝的。在日本学医时看幻灯片,看到外国人杀中国人,而其他中国人在围观,脸上现出麻木的神情,那一镜头极大的刺激了鲁迅,并在他心里定格,他认为,“凡是愚弱的国民,无论体格如何健全茁壮,都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而自己的第一要做,就在于医治他们的灵魂,从此弃医从文,为改造国民性而奋斗。对于看客内心的阴暗丑陋鲁迅在多篇作品中都有揭露和抨击,在《药》中写华老栓去买人血馒头时,那些看客的丑态是:三三两两聚集,又围成半圆,脖颈伸得很长,仿佛多鸭,被无形的手提着了似的;在《祝福》中作者写人们的那种生了蛆的同情是,跟着祥林嫂围观祥林嫂来一遍一遍地听她阿毛的悲惨故事;在小说《示众》里,鲁迅用整篇小说来揭示看客内心的阴暗;在《阿Q正传》的前文写阿Q的丑陋是,从城里回来向别人大谈其杀革命党的见闻,嘴里还津津乐道着“杀头,好看!好看!”在其杂文中也有多处对这种看热闹看杀头的癖好的批判。这里鲁迅再一次用尖锐犀利的语言,穿透了看客的皮肉,活画出看客的灵魂。这样描绘的确使文章更具批判力量,使作品的主题更加深刻。但这段描绘虽然在思想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艺术上却是失败的,它不符合艺术的真实(www.guaze.com)。一、以阿Q的精神境界,他是不会有这样的思想的。阿Q是个充满精神胜利的善于自欺欺人的麻木又糊涂的小百姓。以前且不说,就是在决定自己生死的画供时,尚且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懵懵懂懂地立志要画得圆,直到走向刑场,他也没能像窦娥一样觉醒,只是自欺欺人的高叫着“再过二十年又是一个”,连对这个害他至死的社会的最起码的痛恨都没有。阿Q太可悲、太可怜了。可悲又可怜的阿Q怎么会突然产生了深刻的思想,对看客产生了入木三分的认识呢?阿Q不也曾是一个看客吗?不要说阿Q,即使是能对当时社会的黑暗有一定认识的比较清醒的知识分子,又有几人能认识到看客内心的丑陋与阴暗呢?这段描写显然不符合阿Q思想的真实,是作者鲁迅写到这里再也忍无可忍,于是将笔锋一转,借阿Q的联想对看客极尽揭露与鞭挞,是作者用自己的思想代替了阿Q的思想,这显然是文学创作的大忌,在艺术上是失败的。二、即便阿Q有这样深刻的思想,即便这种联想的内容对于阿Q来说是合理的,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一个走向刑场就要被枪决的人,也决不会再在内心对看客表现出那样的痛彻骨髓的憎恨。他可能会痛恨冤枉自己的所谓革命党;可能依然记恨假洋鬼子不准自己革命以至于落到今天的结局;可能怕让王胡小D辈知道了笑话;也可能自欺欺人地想,未庄谁敢犯杀头的罪,我阿Q就敢了,于是就心满意足地走向死地;当然更可能什么都不想,而只是死前的恐惧。总之,无论如何,在临死前的最后时刻,他是不会单单联想到看客怎么样的。作者这样描写在艺术上也是失真的。
也许这一切作者都知道,但写到这里,作者对看客的憎恶已经难以用理性来控制,也别讲阿Q有没有这么深刻的思想,也别讲在此刻有没有可能去作如此联想,反正即使犯忌,即使做出艺术的牺牲,也要把自己锋利的匕首投枪掷向看客了。也许在这里作者已没法解决思想和艺术的冲突,只好舍艺术而求思想了。尽管《阿Q正传》存在这样的艺术缺憾,但我们还是能够理解作者的良苦用心的。再说,毕竟瑕不掩瑜,即便如此,《阿Q正传》仍不失为我国现代文学上最优秀的小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