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读后感2000字一:(1967字)
书中结尾处,那个喜欢玩鹰嘴豆换锅的游戏的老人说,可是鼠疫是怎么一回事呢?不过是生活罢了。
塔鲁对里厄说,每个人都生活在鼠疫中,每个人身上都有鼠疫,因为在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不受鼠疫侵袭的。
林友梅说,加缪写鼠疫的时候正值法西斯侵占法国,这场鼠疫就是德军的侵占,然而也许不从阶级角度看,鼠疫更有深刻含义。
鼠疫就是生活,多么像一句诗,一句透着真理的诗。
一场鼠疫突如其来地降临在阿尔及利亚的奥兰城,这座城不似一般的城,城市本身相当丑陋,怎样才能使人想象出一座既无鸽子又无树木更无花园的城市?怎样才能使人想象出在那里,既看不到飞鸟展翅,又听不到树叶的沙沙声,总之这是一个毫无特点的城市?
鼠疫来了,确实来了,也许除了这场鼠疫,其他地方的人不会想起这座城,更不会在这里待这么久。伴随着鼠疫的是一只从下水道里钻出来的垂危的老鼠,鼠疫决定在这里歇脚了,开始打乱这里的昏昏欲睡的生活节奏。
起先是一两只死老鼠,后来是十几只,几十只,然后是上百只,几百只,后来是一堆,再后来到处都是,下水道里街道上垃圾桶里比比皆是,城市的疮疖和脓疮到体外来发作了,人们开始恐慌,这是怎么了?
没有人想到这是鼠疫。
鼠的浩劫传播到人是从看门人的死开始的,从看门人带有警示意味的提起一只死老鼠想找出恶作剧的元凶的时候开始,他就意味着要第一个接近这场浩劫,掀起这场人疫大战的序幕。
看门人死了,后来又陆续开始在别的地方发现类似的病症患者。
刚开始只有里厄发现也承认这是鼠疫。
后来随着病情扩大化,当局在一个很偏僻的角落贴下了告示,当时措辞非常含糊,说可能不是鼠疫,但是为避免这种可能,将采取同等的防护措施。
人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个当局并不愿意他们注意的事实。
直到有一天,省长发布电报:正式宣布发生鼠疫,封闭城市。
封城了,人们毫无准备,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因此人们并没有恐慌,大家都以为这不过是一场几周之内就会停止的流感类的传染病罢了,因此大家仍然自己办自己的事。鼠疫只用数据说话。
随着当局公布的每周死亡人数由几十上升到七八百,到选择每天播报以避免数字过于惊人时,人们开始意识到,事情也许不妙了。
尤其是当身边的亲人一个个染上鼠疫时,当被当做病毒携带者送入隔离区检察时,当人们发现城门紧闭,再也出不去时,人们恐慌了。
人们哭号,痛苦,拒绝医生的诊断,这不是那种病吧?亲人小心翼翼地问,暴躁地反对隔离,冲动地想冲出城门,这是一场大灾难,人们开始发现自己无能为力。
人们开始体会到鼠疫带给他们的流放之感,这是一种焦心的煎熬,疾病本身只是一种恐惧,而由此带来的夫妻、恋人、家人、朋友的分别确实一种漫长得足以使人心力交瘁的思念。思念是一种病,它从某种程度上说比任何病都难治,然而它也是一种药,也许它是一种剧毒药,正可以以毒攻毒,其他任何病在它面前都黯然失色,然而这不过是将一种身体的痛苦转为精神的折磨而已。
开始人们互相抱怨,后来人们都不愿意听别人抱怨,于是大家都不在诉苦,开始各过各的,同时又用一种猜疑的心态对待邻里,人们担心邻人将病传给自己,这种不信任感像鼠疫一样迅速蔓延开来。
再后来人们就习惯死亡了,不信任感消失了,因为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人们不再期待打开城门的那一天仿佛那一天永远都不会来,鼠疫盘踞在奥兰城的上空,从过去到现在到未来。
起先人们哭闹害怕是对城外的人城外的生活还有眷恋,当日子一天天过去,人们把记忆耗得差不多的时候,人们的希望也就随之磨灭了。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大概除了里厄谁也不关心,有一天,鼠疫像是累了一样,突然从这座城离开了,然而,它不过是潜伏在城市的某个角落,也许有一天鼠疫会重新发动它的鼠群,驱使它们选中一座幸福的城市作为它们的葬身之地。
为什么说像生活呢?
鼠疫应该是一场大灾难,然而鼠疫并非一无是处。
鼠疫让人们体会到流放之感,加缪说,在我们心灵深处始终存在的空虚感确是一种流放干,一种明确清晰的情绪,一种焦心的回忆之箭,一种荒诞不经的妄想,不是妄想时间倒流就是妄想时间飞逝。
生活是荒诞的,我们无法了解到现实是存在还是不存在,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还是一场人人参与的梦。王小波说,人人都说存在的东西肯定不存在,因为眼前的一切都是骗局,人人都说不存在东西肯定存在,比如王二,如果不存在,那么王二这个名字是从哪里来的?
这个世界既可以是一个一定不存在的世界,也可以是一定存在的王二,然而这样一种模棱两可,对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我们来说就像是一场流放,我们一旦思考这样的问题便会感到无边无际的空虚感,同时也会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既然这样的空虚感人人都有,那么我们能互相诉说来减轻痛苦吗?不能。因为我们虽然主观感受到同样的流放感,但是却因为感受不到他人的流放感而又无法真实判断到底对方有没有同样的感受,或者连对方是不是存在也无法判断,甚至连自己是否存在也无法确定,这就注定了流放感存在的必然。
鼠疫读后感2000字二:(2158字)
我是因为看了周国平的《麻木比瘟疫更可怕》(见周国平著《善良丰富高贵》,黄山书社2007年7月第一版,第16-18页,下同),才读这本书的。书中有两篇小说,我只读了《鼠疫》。
应当说,译文水平很高。但是在开始时,可能因为读外国文学比较少的缘故吧,还是觉得有些晦涩。前两天只是硬着头皮往下读,有的地方还跳着读。这样到第三天时,终于被吸引住了,觉得自己逐渐融入了作者虚构的那个真实世界。是的,写得太真实了,所以周国平说“对瘟疫的描写具有如此惊人的准确性,以至于我们禁不住要把它作为一种纪实来读”。
而这同时又是一种非常荒唐的真实。外来的记者朗贝尔开始认为自己与鼠疫无关,一心想逃出城去与情人相会,也得到了里厄等人的理解甚至支持。而当他就要成功时,却忽然改变了主意,主动留下来继续加入里厄和塔鲁的救援队伍。尽管,这样做非常危险,“只有三分之一的生还机会”。里厄医生终日治病救人,操劳忙碌,时刻面临巨大的感染风险,结果平安无恙。而他的妻子,因为在鼠疫发作前临时去城外治病,侥幸逃脱了鼠疫的魔爪,最后却在鼠疫消退之际死于肺病。如果说以上两人的境遇还有些理性、令人心存敬意的话,帕纳卢和塔鲁的遭遇只有用戏剧性或讽刺来解释了。帕纳卢是天主教神甫,鼠疫肆虐时他隆乎其重地为大家布道:“我的兄弟们,你们是罪有应得”,“天主降灾,使狂妄自大和盲目无知的人不得不臣服于他的脚下”。(p125-126)后来,神甫本人却死于一种新型的鼠疫。临死前,他说道,“教士是没有朋友的,他们把一切都托付给天主了”。(p210)难道他的死是天主对他的惩罚吗?他是狂妄自大,还是盲目无知呢?从他的第二次布道来看,他其实是一个很有思想的杰出人物。至于塔鲁,一直辛苦奋战在抗疫的一线,在鼠疫最猖狂的时期都毫发无损。可是,就在鼠疫全线退却、城门即将开放的前夕,鼠疫“已从那些看来它似乎已经扎根的地方消失了,但是它却又出现在那些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他被两种不同类型的鼠疫缠上了,“在一声低沉的呻吟中离开了人间”。(p246)
科塔尔代表了另外一种类型的人。表面看来,科塔尔像是一个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鼠疫来临之前,他是个“不开朗、沉默寡言的人”,“外出时行踪诡秘”,“性情孤僻而多疑”。因为感觉“内心痛苦”(天知道他为什么痛苦),他自杀未遂,受到了警方的调查。(p102)鼠疫到来后,他“希望来一次地震,一次真正的地震”。(p105)他极其喜欢这种大家共同受难的处境,并且仿佛如鱼得水。大家在鼠疫面前都是平等的,并且警方也顾不上管他的事情(无论他是否有前科)。谈到鼠疫,他说“现在它没有理由停止蔓延”,“我们大家都将发疯”。他过得相当愉快,也从事配给商品的走私活动,贩卖香烟和劣酒,发了点小财。当灾难突然间过去之后,他却又重新变得多疑而不安。终于有一天,他像疯了一样向人群射击,最后被捕。这个可怜虫!撇开所谓的前科不谈,他是一个敏感自卑、感到被社会抛弃却又渴望被它接纳的人。他过于敏感,却不够坚强,因此成了社会(而不是灾难)的牺牲品。
第143-148页是里厄和塔鲁的第一次对话。像两个高手在过招一样,双方你来我往,主要讨论了与鼠疫做斗争的意义问题。在这里,里厄充分表露了他无奈而义无反顾、勇于牺牲的性格。塔鲁,显然是他的知音,也是他坚定的支持者。我对这本书的喜爱就是从这部分开始的。
第149页,作者写道:“世上的罪恶差不多总是由愚昧无知造成的。没有见识的善良愿望会同罪恶带来同样多的损害。”“最无可救药的邪恶是这样的一种愚昧无知:自认为什么都知道,于是乎就认为有权杀人。”这确是真知灼见,但却出现在评价塔鲁筹建的卫生防疫组织时的那一段里,令人费解。
第177页写了人们对灾难的麻木。鼠疫肆虐一段时间后,“市民们已不再违抗,他们像人们所说的,已适应环境。”“当然他们带着一种痛苦不幸的姿态,但已感觉不到它的煎熬。也有人,如里厄医生,就认为这才是真正的不幸,习惯于绝望的处境比绝望的处境本身还要糟。”人们麻木、迟钝,若无其事,甚至逃避。对一般人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它不过是一种精神上的自我保护罢了,否则许多人早就被它压垮了。只有那些人类中的杰出人物,如医生里厄和神甫帕纳卢,才会始终警觉而痛苦,同时保持心灵的健全。
第219-227页,塔鲁向里厄述说了自己的身世,以及对社会和规则的理解。他发现,“即便是那些比别人更善良的人今天也不由自主去杀人,或者听任别人去杀人,因为这是符合他们生活的逻辑的。”“每个人身上都有鼠疫,因为在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的,没有任何人是不受鼠疫侵袭的。”谈到生活的无奈,他说,“有些不愿再当鼠疫患者的人觉得筋疲力竭,对他们来说,除了死亡之外,再也没有任何东西能使他们摆脱这种疲乏。”这一节大部分都是塔鲁一个人的“独白”,里厄只是在他快说完时简单发表了意见,“……我感到自己跟失败者休戚相关,而跟圣人却没有缘分。……我所感兴趣的是做一个真正的人。”我认为,里厄和塔鲁,都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人。另外我认为,两人的两次谈话,是本书最精彩、最能体现作者思想的精华。
第261页,作者通过那个患气喘病、一直病仄仄却与鼠疫无缘的老人之口说道:“可是鼠疫是怎么一回事呢?也不过就是生活罢了。”作者想说的其实就是:什么是荒谬呢?不过就是生活本身罢了。